同治十一年(1872年)九月中,同治大婚。五天之后,两宫皇太后颁布懿旨,命钦天监于翌年正月择吉期,举行皇帝亲政大典。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六日,两宫撤帘,同治亲政。

  同治亲政的一年多中,他似乎只做了两件事,一是修园,一是冶游。修园,本出于孝心,想为两宫皇太后营建一方颐养天年的乐土,一方面安慰归政后落寞无依的可怜母亲,一方面稍稍转移母亲的恋权之心。冶游,则出于逆反之心。

同治亲政的一年多中,他似乎只做了两件事,一是修园,一是冶游

  同治对后妃本无所偏心,慈禧却延续选妃时的矛盾,固执地偏向位于第二的慧妃,几次三番、无端地讽劝皇帝广沛甘霖,“眷顾”慧妃,同治索性发狠不召任何一位妃嫔侍寝,独宿乾清宫。

  然同治毕竟年少、不耐寂寞,加之修园为贪官所骗,朝上亲王重臣哭谏,朝下两宫太后数落,他自卑到了极点、心烦到了极点,于是破罐破摔,听从佞臣宵小的教唆带引,微服冶游,放荡于琉璃厂、八大胡同、茶园酒肆、青楼妓院,狎邪淫乐……

同治亲行巡视三海工程还宫后,自觉不适

  同治十三年十一月初,同治病了。前因国家百废待兴、财力有限,群臣激烈反对,修圆明园改为修三海(北海、中海、南海)。这一天,同治亲行巡视三海工程还宫后,自觉不适,本以为劳累所致,稍息即愈,不料竟发起烧来,太医院用药无效,一连三日不退。

  第四日,同治耳后颈项四肢出现了大批丘疹。侍候于旁的太医院首领庄守和、李德立惶惧战栗地在脉案中写下了沉重的两个字——“痘症”。

  “痘症”便是天花,是清人畏之如虎的烈性传染病。这种病传播迅猛,危害极大,当时几乎没有任何有效的治疗办法,只能听天由命。染病之人畏寒高热,全身出痘,汇浓溃烂,绝大多数死于非命,只有极个别人靠自身抵抗力扛过去,落一身痘痕(俗称“麻子”)。